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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陷入毒淵的吸血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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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亂七八糟的房間裏,幗豪忘我地吸食著手中的一包□□,他明知這是不對的,是會將自己帶向絕路的,可他和其他吸毒者一樣,已經不可避免地上癮了……他打開手機,只見到最新一條信息是來自於今天前麗佳發送的,他想回覆信息,卻一點兒力氣也沒有。

吃過藥的麗佳看起來總算精神好多了,晉宇不想妹妹一直閑著,擔心她會胡思亂想,於是拿出畫紙和鉛筆給麗佳,要她給小斯斯畫張素描畫像。宇辰不久前把小斯斯送回家了,麗佳自然是整天抱著它不放。卷在盆栽上的小斯斯靜靜地擔任主人的模特兒,畫紙上的小斯斯也被麗佳優秀的畫工一筆一畫地勾勒出來。

就在麗佳專心作畫時,晉宇悄悄離開了客廳並溜進樓上的書房,翻箱倒櫃搜出一卷麻將紙。他攤開整張麻將紙,顯現在他眼前的是一幅巨型的仕女圖。

顏色鮮艷的梅花樹背景,栩栩如生的山水水墨畫,還有幾個漂亮的年輕女子。著一切都勾起了晉宇的回憶,水墨畫上的古裝仕女,更是麗佳努力與堅持的證明。

“你說我畫不出,我就要畫出來給你看!”兩年前的一個下午,兄妹倆在家觀賞了一部紀錄片,正是關於現藏於英國大英博物館的中國古代名作《女史箴圖》。麗佳在紀錄片中見了這幅古畫感到非常興奮,也想畫出這樣的仕女圖,晉宇不相信她做得到,可過了沒幾天麗佳真的完成了一幅巨型的畫作。

和許多古畫一樣,麗佳的仕女圖也分成幾個部分,三個部分顯示的場景皆有所不同。但圖中的仕女服飾與發型雖然和《女史箴圖》顯示的女子形象相同,可從容貌上看來都是同一個人。而這仕女圖中的仕女原型就是他們的母親。

在兄妹倆小時候,繼母曾經在與父親爭吵後在兄妹倆面前燒掉了母親留下來的所有照片。雖然他們再也找不到任何母親留下的作品,但麗佳卻永遠將母親的容貌記得清清楚楚了,畫中的仕女便是麗佳照著記憶中的母親的容貌而畫出來的。

大英博物館裏的名畫永遠地被保存下來了,意示著千年前的中國婦女擁有的美好品德。而被麗佳收藏起來的作品,也代表著一個女兒對母親的懷念。仕女圖中的母親就和記憶中一樣清晰,美麗,或許把母親當成一個曾經在遙遠歷史中存在過的人物,刻畫在自己的作品中對麗佳來說會讓自己更好過一些,就讓自己認為母親或許在另一個時空過得很好。

晉宇擦了擦濕潤的眼角,把畫作小心翼翼地卷起來收好。再過幾天便是母親的生日,他打算獨自一人前去墓地祭拜。這一次,晉宇不想帶上妹妹,以免她觸景傷情變得更加情緒不穩定。

“豪,姐回來了,我買了雞排飯給你,快點下來吃!不然飯冷了就不好吃了!”

姐姐佳儀正好補課完回到家中,她順道給幗豪買了晚餐。剛踏入家門的佳儀無意中聞到了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化學藥物般的氣味,又見弟弟不在客廳裏,於是她便直接坐下來先行用餐。

“我回來了!到底是什麽東西那麽臭啊?”結束了一整天忙碌工作的母親回到家中,一推開家門就聞到了彌漫在空氣中的異味。

“媽,你也嗅到了家裏有異味?”前來迎接的佳儀幫母親接過手提袋,並提起關於家中出現異味的事情。

“這幾天一直都是這樣!不像是外面有人燒垃圾,也不像是有什麽老鼠死了腐爛發臭的味道,會是什麽味道啊?真的是臭死人了!”

“是很臭啦,說不定過幾天這味道就會散去了?”母女倆都在對家中出現異味發表著自己的意見,可她們卻不知道這些難聞的異味卻來自幗豪的房裏……

“你先吃飯吧,我上去看一下你弟弟。”媽媽和姐姐一樣沒見到幗豪,她像往常一樣上樓去看看兒子到底躲在房裏幹什麽。

靠在床邊的幗豪沈醉在毒品帶給他的興奮與歡愉中,沒想到卻被母親撞見了這一切……

“豪,下來吃飯啦!怎麽這裏的味道那麽濃……”

推開房門的母親見到了眼前的兒子正吸食著毒品,地板上的打火機和毒品讓她不禁抓狂地將兒子從地板上拉起來,大力掐著他的衣袖,一邊厲聲責罵著不爭氣的兒子。

“我這麽辛苦賺錢供你們兩姐弟讀書,沒想到你居然去吸毒啊!你是幾時學到這麽壞的……好死不死和你老爸一樣糟……”

“江麗蕓我受夠了你這個八婆!整天嘮叨不嫌煩啊!怪不得老爸會被你搞到失蹤!”

幗豪一瞬間不知從哪裏來的勇氣,讓他狠狠地連名帶姓反駁母親,這是他有生以來第一次如此反抗母親。他推倒了母親,到樓下奪走了她的皮包,沖出了家門,只剩江麗蕓一個人坐在地上,呆呆地回想著剛才發生的情景,她不相信自己一向乖巧的兒子怎麽會變成這個樣子……

“請問偉翔在嗎?”幗豪來到一棟舊店屋的二樓,敲了敲破舊的房門,出來應門的是個看上去只有初中的男生,他用手指挑著香煙,一邊對屋內喊道:“老大,有人找你!”

偉翔出來了,幾個嘍羅恭敬地喊了大哥後,各自去忙自己的事了。他們之中有些在抽煙,有些在滑手機而有些則在玩牌。幗豪不想多留在這個鬼地方多一刻,可他必須先將需要的毒品得到手才可以離開。

“都說我一定有貨的啦!要的話再和我訂哦!”偉翔滿意地數了數手上的鈔票,接著再從口袋裏搜出一小個塑料袋,遞給了幗豪。一點毒品就要花去數百塊錢,可幗豪是第一次如此花錢不眨眼。

“送你兩粒糖,算優惠啦!”看著昔日同窗形同黑社會老大的樣子,幗豪與他匆匆道別後便離開了那棟老店屋。想到自己剛才與母親之間的沖突,他也不想回家了。麗佳呢?他想過去找麗佳,可自己現在這個樣子,因為吸毒他的臉色蒼白,憔悴,他是在沒臉去見她……

幗豪在街上走著走著,不知不覺走到了巴士站旁。一輛巴士在他面前停下,他想也不想就上了車。當巴士開到一處義山時,他卻在那裏下了車!這座墓園,正是自己與麗佳的好友靖權的長眠之地。他是第一次,如此大膽地在夜間獨自走進了墓園裏。從前的恐懼感完全消失了,他打開手機,用手機的亮光來到了靖權的墓前。

“有什麽好怕的?我是網絡上迷倒萬千小女生的男神吸血鬼,說不定這裏才是最適合我的地方呢,哈哈哈哈......”幗豪自戀說道,順道安慰自己不須害怕。

“朋友,我來看你了……你在另一個世界好不好啊?不要再被欺負了啊……”幗豪坐在靖權的墓前,一邊吸食著手上的毒品,一邊自言自語地抱怨自己的煩惱,他想報覆母親,要讓她後悔莫及,他就這樣不知不覺地在墓園裏度過了一個夜晚……

清晨,晉宇請姑姑和表妹心怡到家裏陪著妹妹,他則趁機出門了。晉宇來到墓園祭拜母親,和往常一樣,他總會蹲在墓前對母親說上很久的話。不同的是,這一次是他第一次獨自前來。

“媽,我來看你了。這次佳佳沒有來,她病了。我不敢給她來,怕她的病又發作了……”

晉宇一邊對母親訴說著自己的心事,一邊將母親的墓碑抹幹凈。回想到傷心處時,他回想起父親曾經對他說過媽媽是得了腎病去世的。可麗佳似乎隱約聽到了繼母和父親的談話,她懷疑是父親不理母親的死活害才讓母親病死的。這些年來,與繼母的沖突和對父親的懷疑已經漸漸壓垮了她的心靈,讓她一步步走向崩潰……

事隔多年,當年的真相如何兄妹倆已經無從知曉。可如今的晉宇知道,母親已經永遠不能回到他們身邊了,他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代替去世的母親照顧好麗佳。麗佳的病何時能夠痊愈,痊愈之後會不會再度覆發都是重大的問題,可如今這世界上也就只有他能負起這個責任了。

“媽,你放心。不管怎樣我都會顧好妹妹的,我不會讓她繼續病下去的。就算她真的沒辦法好起來,照顧她一輩子也是我的責任。她是我唯一的妹妹,也是你留給我最重要的親人。即使這條路很難走,很辛苦,也希望你保佑我,保佑佳佳一輩子幸福,好嗎?”

離開了母親的墓前後,晉宇順道前往靖權的墓碑前祭拜故友。誰料到他居然發現幗豪一動也不動地躺在靖權墓前!他立即將幗豪扶上車,開車將他送回家。

“你這個死衰仔,看我不打死你……我怎麽會有你這樣的兒子,看我不打死你……”母親拿著水管狠狠抽打卷縮在角落的幗豪,無論佳儀如何勸阻都沒有用。此時的幗豪已經對母親有了極度的憎恨之心,他想逃,逃得越遠越好,永遠不要回來見到這條母老虎……她要讓一直給他施壓的母親後悔,卻不知道母親嚴厲的苦心背後隱藏著一個天大的秘密......

作者有話要說: 江麗蕓將兒子用繩子綁在家中椅子上,吩咐佳儀不管弟弟如何哀求都不可以剪斷繩子放走兒子。幗豪毒癮發作痛苦不堪,佳儀心疼弟弟叫來麗佳陪伴弟弟,可不知情的麗佳卻剪斷繩子放開了幗豪!麗佳在餐館用餐時無意發現了幗豪背包裏的毒品,在質問之下幗豪終於承認自己吸毒......幗豪偷走母親公寓鑰匙,躲在房裏繼續吸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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